close

UiXTX35ATnt4B7jamXJa-4134x5906.jpg

 

妳到底在哪裡?

攝影中的反向操作意識

從鏡頭的一開場,就看見化身為中島長雄的攝影師鍾孟宏身影,這部電影能以十分不同的敘述形式來呈現,攝影是十分重要的。鏡頭總是直接面對這些小美周邊、或只是曾經接觸過的角色,好似透過他們來拼湊小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、她曾經遭遇過什麼事情......,實則卻是藉由小美這位若有似無的主角,回頭來凸顯這些周遭角色。

鏡頭中有幾個畫面其實挺深刻,比如片中時常使用「劇場式」的畫面,來切換「當下/過去」,好似要將小美這個人塑造地更具體,卻愈加模糊。

比如找到了前男友(巫建和 飾演),他當初與小美一起走歪,還更可能是當初他帶著小美走歪,後來自己又轉正,當拳擊教練,(拳擊的部分算是本色演出吧,因為巫建和本人學過搏擊)。正當他在述說過去時,鏡頭卻一直拍著一位正在練拳擊的女生,那位女生跟小美十分神似,可是你知道她不是小美,而且你會了解,那是一種暗示與「可見的結果論」,如果小美當初也「轉正」,她是不是就像眼前這位女同學一樣,眼神中有目標,正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?

又比如最後出現的小美的母親,面帶倦容的她坐著火車穿過長長的隧道,每過一個山洞,光線就被阻隔,鏡頭被幾個山洞切斷,情緒卻是更連貫的,那就像不斷被打斷的意識,總是在質問自己女兒怎麼了?啊!可能是從小時候開始吧?5歲的時候?可能是林萬得害的?隨著鏡頭背後黃信堯導演的旁白聲,這些疑問被丟了出去,但再也找不到答案。

 

messageImage_1560609130516.jpg

 

實驗人性可以多冷漠

《小美》運用了一個十分特別的敘事方式,真正的主角從不在「此時此刻」出現過,有如當年的經典電影《情書》裡的男藤井樹。透過外圍的人拼湊起這個人影,但《小美》裡頭愈是述說,對小美這個人的想法愈加模糊。從香港房東開始,本以為能從他這裡得到小美的消息,但他卻一股勁地在講自己的事,前男友、男友、面試官等,都是如此。這大概就是電影所要述說的,沒有人真正想去了解小美到底怎麼了,也或許曾經想過要關心但終究是晚了一步,甚至乾脆拋下她,去過自己的生活,彷彿此人從未出現過。就連媽媽、同父異母的哥哥,也無從得知。

而這其實又更像是一種實驗,面對小美,每一個人總是藏不住內心的惡與後悔。這樣的敘述方式加上許多的意象:尿液的味道,用過的尿布,冗長的獨白,留下的房間味道散不去 ,意味著那群總是冷冷看著事情發生,卻並不真的想認真關心過的人,或許當下曾為這件事痛苦過,但時間再拉長一點,也許就此遺忘。

就如同總是在鍾孟宏、黃信堯電影裡扮演靈媒的張懷中所說,小美就是一個「啊邊」(邊緣人之意),她似乎有一段「可能不存在的友誼」,這些曾與她相會的人,他們之間也不存在友誼與愛。徒留見到她最後一面的婚攝吳慷仁,只是迷上了她的身影,著迷似的跟著她繼續往前走,沒有目標、沒有任何想法,更顯諷刺。

這是一部看完十分難寫下具體心得的電影,但我還是寫了。

arrow
arrow

    吳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