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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讓我變完整了,我感覺我是一個完整的人。」

 

媒體選擇性報導的殺傷力

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在第三集:裂痕中依然以多條主線進行敘事。在思悅思聰此條線上,情緒張力開始高漲。因媒體選擇性報導應思聰過去的行為、事件:如前女友輕生,拍片欠債、精神不濟等片面消息,造成姊姊思悅情緒不穩,必須整天接受多方來電詢問,最後對在新聞台工作的大芝發怒。大芝沒有決定權來撤除新聞,並提出是否讓思聰接受訪問,思悅更是大怒:「不可能訪問。」在這個時刻,思悅最無奈的是媒體只擷取片面消息,卻讓許多閱聽人認為這就是真相,並紛紛撻伐,而與他們住在一起的大芝明明知道,卻也無力決定新聞播出的真偽,這便是與惡的近距離折磨。

 

面對社會眼光而刻意隱藏精神病患的家屬

然而思悅還得面對更多的精神壓力,像是弟弟真的罹患了思覺失調的症狀,也就是以前所稱的精神分裂症,還有對可能解除婚約做好準備。這時思悅的父親才娓娓道來弟弟的病症可能是遺傳(據劇中林醫師所說是,精神病可能經過基因遺傳、突變,或是環境影響),因為阿嬤的妹妹是有精神分裂症,這隱藏一輩子不為人知的事情,其實本身也是一個議題,因為沒有受到該有的控制,以至於有其危險性;再者便是一般人活在厚厚的同溫層裡根本無法知道這些訊息,更別說是接觸了,這些在某種程度上也間接影響了媒體採取片面性的報導,因為一知半解,或根本沒有深入了解過,而造成的恐慌,只會讓痛苦回流到病患和家屬身上,一次又一次地惡性循環下去。

應思聰受到幻聽等干擾而失控(有人對他說過:「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李安,至少你不是。」這句真夠狠),有意圖傷人的行為。在這一幕我大概感覺到,編劇安排思悅與大芝一起住的原因,因為在此時此刻,大芝應該能非常了解身為「家屬」的感受,縱使思悅還不知道大芝的身分,但我想以後大芝應該會跟她坦承。同樣是被汙名化的病患與嫌犯的家屬,同樣要遭受他人異樣的眼光,兩人或許能在十分相近的立場裡互相理解,互相療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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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課題是什麼?」-深入了解什麼樣的原因造成犯罪

王赦回頭去找李曉明的媽媽,希望她能提供幫助,讓大眾更了解李曉明犯罪的原因,李媽無法理解地說:「不用研究什麼原因。」「誰想面對我們。」表現出無法再面對社會的勇氣,雖然連父母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變成殺人犯,但他們個性敦厚老實,覺得有罪就是要處刑。於是王赦便去找妹妹李曉文,還意外發現李曉文的上司宋喬安是受害者家屬(還是要在心裡讚嘆一下編劇這個神安排),以及馬上抓緊這個條件說服李曉文(李大芝)。

他對李大芝提出的問題其實也是她自己、觀眾想知道的答案。「在心目中你哥哥是什麼樣的人?」意謂著家人一致對於哥哥後來做出的行為是不解、陌生的,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件導致哥哥性情大變?這條線也是後來劇情的重要發展線之一。「你的課題是什麼?」當他詢問著李大芝的課題,同時也再次鞏固自己的職責,就算不了解的人拿「原來法律是拿來保護壞人的。」的話語來斥責他,他也依然認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應該擁有人權。

李大芝終於回家想與爸媽一起改變,看著不讓人認出來而每天戴口罩的媽媽,臉上的皮膚病總是無法痊癒,如同他們的內心傷口一樣,不被人知的痛苦。無法振作的爸爸也總是喝酒逃避。然而他們這次真的想要站起來了,他們開始爬梳各自所知的,關於哥哥的記憶,試著了解哥哥未被發覺的一面。媽媽一再強調李曉明是個很乖的孩子,是連「阿嬤殺雞的時候,他還會哭。」的這種程度,讓人越來越好奇,對妹妹說「要做一件大事」的哥哥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。而在現實生活中的田調是如何找出這一部分的原因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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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庭、職場皆坎坷,選擇不好走的路-法扶律師的職責與困境

認真說一句,王赦在第三四集裡實在超級忙,心理、腦袋都應該十分爆炸的情況裡,依然條理分明,很有邏輯地在做事,真的好佩服這位角色。面對老婆的反對與情緒,他依然堅持己路,還提到家庭對他的意義:「妳讓我變完整了,我感覺我是一個完整的人。」因為有這個家,才讓他有動力去完成自己的職責,好希望之後能看到家人理解他所做的事情。

王赦除了處理李曉明案件,也接下了陳昌案件。在第四集:病識感開展後,精神病患傷人等議題有被延伸探討,林醫師的身分對此劇的重要性也逐漸出來。首先是王赦上節目時強調「強制住院的條件」必須在自傷傷人的情況下才能成立(學到了一課),以及公衛護士須照顧許多病人之下,特別關照哈哈哥讓王赦覺得,是否依照「上頭」指示做事,直指體制中的破洞迫使病患失去應有的人權。然而王赦請林醫師喝酒時,林醫師說:「把思覺能力失調治成正常人再抓去關,有意義嗎?」這句足以表現出多數人的省事想法,但這樣粗糙的辦事便無法解決根源,一切便回到原點了,這也是為什麼王赦這個身分必須堅持的立場。

話說林醫生自稱是來自星星的你的都敏俊醫師,大概是此劇中唯一的笑點擔當吧X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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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家人只有互相傷害,沒有在互相治療的。」-除了尋求心理諮詢,家人必須有愛才能再一起站起來

受害者家屬宋喬安與劉昭國的故事線中,最讓人哀愁莫過於天晴與母親的互動,當天晴對媽媽說出:「你為什麼不跟劉天彥一起死掉算了。」這句話實在是嚇歪一票人吧!

第四集:病識感中,心理諮詢也發揮了作用,代表性的角色便是宋喬安的妹妹宋喬平,她說最難醫治的就是「沒有病識感的人」,意謂著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問題的人,在此指的是姊姊。在另方面她也試著提醒姊夫:「她再怎麼樣也是個受傷的太太啊。」要劉昭國適時體諒姊姊的心理狀況。當天晴鬧失蹤、與宋喬安的關係越來越緊繃,決定讓天晴暫時到阿姨家住,算是個還不錯的辦法。母親與女兒被宋喬平不時提醒,偶而是會通電話,但溝通仍有礙。天晴提及要跟阿姨去看電影,而看電影這件事隨即勾起了宋喬安深處的傷痛。

接著下一場情緒爆發的戲其實值得讓人欣喜,是來自於宋喬安遲來的轉變。劉昭國試圖整理天彥的遺物,卻被宋喬安強力阻止,但她自己卻在槍響事件發生後從來沒踏進去過天彥房間,面對劉昭國開口只提:「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。」劉昭國的情緒終於爆發了,他說:「你跟誰都不能談,跟自己不能談,那妳留著這些東西幹嘛? 這一句台詞寫得真好,劉昭國刻意逼迫宋喬安去觸碰,試著去面對那巨大的傷痛。在這一場療傷過程之後,彼此之間才出現一次有效的溝通:

 

宋喬安說:「你會不會氣我把天彥放在戲院嗎?」

「可是我到外面把一杯咖啡喝完才回去的。」

「就算來不及阻止,我也可以跟天彥一起死。這樣天晴才不會討厭現在的我。」

 

原來除了失去至親,還有更大的愧疚才會造成她現在更加壓抑的樣子,這個層次賈靜雯非常精彩地表現出來。後續的對話竟透露出宋喬安以為老公的外遇,可能是因為恨自己意外讓兒子死才做出的行為,雙層怨懟自我的想法之下,她比任何人更加討厭自己。多麼令人悲傷的一段自白,但這卻是正要好好站起來的重要時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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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晴不會討厭你,妳不要放在心上。」

 

PS思悅店面的牆面以花磚樣式裝飾,很美~(亂入)

PS超級期待後續的劇情發展~

 

延伸閱讀其他集數心得:

台劇新指標: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EP01-02 「解決傷害的方法是善後與預防。」

 

荒謬的合法殺人?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EP05-06 受害者與加害者之間 零距離

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EP07-08 活在「眾生皆有病的社會」,我們身不由己

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EP09-10結局 「誰沒有過錯就可以拿石頭丟他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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