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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看第幾次了。

 

高一時上電影選修,第一次接觸的電影就是《情書》,看完除了哭得稀哩嘩啦,還在下節地理課心不在焉地想著劇情,反覆推敲。這是一部印象非常深刻,影響我很多的電影,畢竟也是勾起我開始認真看電影的第一步。(在高中之前看的電影都是看爽看心情的,人生劇展也是看爽的。)那時年紀與劇中的雙藤井樹學生時期接近,但還沒那麼成熟。面對副線的死亡議題,仍不解其意義性。

上大學後追尋一次,看了兩遍情書,居然麻木了,我記住劇情的所有,但毫無知覺,這其實是件恐怖的事。像是大學時的自己否定著曾經在高中時代的自己,「好像突然覺得這部電影沒那麼重要了?」這是很奇怪的心情,而我後來選擇不理會這個矛盾,繼續看些別的。但是,好像沒有被完成的事情總是會回過頭來找你,不管你願不願意,「還沒有結束」,似乎是對我這樣吶喊著。

 

 

今天考完多益後,隨便在非書資料區亂晃,也不知道要看什麼,遊蕩來遊蕩去,結果看到《情書》卻毅然決然得取下,借了。突然沒來由得想看。

這次我非常認真觀看,邊看邊嘲笑當年大一時的自己,居然退步了,輸給了高一時的直覺。還好我現在救了一些感覺回來。開始為七年前的自己一一解答:為什麼女藤井樹會忘記有這麼一個人呢?還要讓博子來提醒她?因為死亡是可怕的,也因時間而漸漸模糊化。為了生活,日子會加速前進,也會暫且遺忘這些人事物。但那只是暫且遺忘,而不是不存在了。記憶依舊在,為了什麼而觸發,才是另外的課題,當記憶觸發時就表示真的該去處理了,而真正共處後才能安放。

 

 

這次我看見的著重於離別與錯身。小樽的老家不怎麼牢固,所以女藤井樹的媽媽一直計畫搬去新家,至少生活可靠些,但爺爺決議不搬。這不是老頑固的孤念,而是維護一個家庭的存在,房子有其記憶,屋外的樹與人是一起成長的,那棵樹叫阿樹,孫女也叫阿樹,關係是緊密的。縱使有時必須支撐痛苦的記憶,但這三人(爺爺、媽媽、女藤井樹)也會繼續製造幸福的小事。

 

 

電影中有很多錯身的情形,像是女藤井樹與男藤井樹逗號式地暫時結束,卻因一張借書卡的背面拉得很長,長至可能一輩子的時間,記憶中都有藤井君在窗戶邊若隱若現的身影;在博子鼓起勇氣對男藤井樹求婚後不幸發生山難,使他們錯身,後來博子轉了個彎,與雖然粗魯的討厭但是善解人意的秋葉有意相伴,這些都是明顯的錯身,而另外在電影裡安排博子和女藤井樹錯身,這其實是更別有意味的巧思。他們一個住在神戶,一個住在小樽,生活截然不同,卻都與男藤井樹有關,不就很像平行時空的概念嗎?活在不同平行時空的人錯身了,會有什麼火花呢?當下肯定不會有,遇到的時候想要認清這是否成事實已經需要花費腦力,在要確定時又與對方遠離了,只留下巨大的懸念。觀眾永遠是貪心的,所以導演好像知道我們的懇求後想呈現兩種主角生活樣貌給我們看,可是現實生活上,我們只能選擇是博子還是女藤井樹。

 

 

這時候其實令我也開始陷入沉思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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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吳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